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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泳乞祠不允指挥劄子 南宋 · 徐元杰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四七、《梅野集》卷四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八五
臣窃惟长安号天险也,然必得人之险,而后天之险为可恃。
沿江制副,甚重匪轻,胡可畀非其人哉!
心术回邪,气貌粗俗。
早求速化,遍历边阃入幕之宾。
其为谋画,不过所至清野,殚国之财,撒花资寇而已。
用是而为绩最,麾节更迭,径躐朝班,入从出藩,如取诸寄。
臣每闻其在朝之日,怙势擅权,不可具状,姑以一二言之。
尝胁制言路之臣,抑遏其月课所及,更授以揆路之风旨。
台臣不敢自固所守,以至忧患而毙。
又尝为殿庐编排官,凡详定而下,皆为意所授,屏息以俟其颐气,诸房敢怒而不敢言。
陛下盖尝察之,虽能黜于外,乃又以重任付之。
徒见其军政不修,江防不备,将校率为私人是用。
问其郡政,既多为苛敛之术,凡商贾鹾运之往来,复百计困沮之,至专其利,以自丰殖。
是尚可使之当重地者乎?
臣职在封驳,因其再有乞祠之牍,岂容缄嘿而不言?
臣愚欲乞圣断,俯从泳之所请,亟使解罢制副职事,畀之投閒,少自警省。
别选材望,以重兹寄,庶乎天险与人险相资而无虞矣。
客悼 南宋 · 高斯得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九四五、《耻堂存稿》卷五
耻堂居士归自宣城,客有过之者蹙额而言曰:「子何归之遽乎?
吾观一时人士流落不耦,未有若子之甚者也。
吾尝计子之阀阅而知之。
子之齿于仕版且四十年矣,其在内服起自史馆,至于大蓬,其在外服,三秉州麾,七乘使传,历位不为不多也,然考其实则内不及五载,外不过六年,馀皆投闲置散之时也。
子于等辈不为后人,曷为至此哉」?
居士笑而应之曰:「客知其概,未知其详也,试为客言之。
始予有位于朝,实与枢参季父同时,士之有求于季父者往往津介于予。
一日有扣门者,视之,谢公方叔也,时自列院出为湖南宾客,意不自得,予言之季父,季父未及荐进也,俄而自致冠豸矣。
又一日有扣门者,视之,赵公与泽也,时未脱选,予言之季父,季父立举之。
又一日有徒步冲雨而来者,予视之,姚公希得也,时自秦邸出倅当涂太守邓泳拒其来,予言之季父,季父言之时相,易倅他郡。
十馀年,予自少蓬得罪去,而牟公子才为从官,属士争出其门。
一日赵公曰起自淮东遗予书,予素才之,荐于牟公,云此人善议论,人在列者莫能及也,闻者不说。
此四公者未遇时予皆推毂焉,今一为王、一为相、一为执政、一建大阃,而予犹夫人也。
不特此尔,淳祐之季年,丞相吴公当国,一日而除一蓬四著,善类举手相贺,盖予为少蓬,牟公与徐景说、李纯甫、留汉辅为大小著
今自景说物故之外,一为执政、一为内相、一为侍从,而予犹夫人也。
官窃秘监之称者十有五年,职窃宝文之称者亦十有五年,予之落拓如此,岂特如客所云而已哉。
而予之所以至此,予自知之,客未必知也。
昔吾夫子于公冶长、南容及史鱼、蘧伯玉皆比而言之,而辞气有抑扬,其意若曰长之得罪虽非自取,要不若南容之免于刑,之亢直虽曰难能,要不若伯玉之为君子。
然则七公之所以达,以履南容、伯玉之行;
予之所以穷,以蹈公冶、史鱼之迹而然也。
然夫子所贵在彼不在此,则优劣岂不较然异哉!
虽然,姑置容、冶而以蘧、史论之。
夫子所谓卷怀者必其可怀之物也,故宝可得而怀,瑾可得而怀,至于矢则岂可怀之哉!
善乎龟山之说曰,史鱼之如矢,虽欲卷而怀之,有不可得也。
虽不如伯玉,而禀之于天者至死不变,圣人犹有取焉。
予将挟之矢以终吾身,穷达得丧何足道哉」!
于是客赩然惭曰:「子之志如此,吾以常情测之陋矣。
詹尹渔父,尚不足以知屈原,吾安能知子哉」!
乃怅然而去。